烟眠的七年。
亦是阿夏的七年。
他们如同相依为命的浪人,在荒芜凋敝的院子里住着。
阿夏性情开朗,便时常与烟眠说笑话。
好笑的,烟眠不笑。
不好笑的,烟眠却故作夸张。
阿夏知道,她的心里都有郁结,解不开,将她的感官都束缚着,将她的心也埋葬了。
阿夏兼了很多差事,赚来的一分一毫,他都交给烟眠,他说,我会照顾你和少爷,你可不可以不必为穷人缝衫,变少些将手指头戳破了。
烟眠脸红,你这是在笑我女工作的不好么?阿夏没有回答。
清幽的庭院舒尔弥漫起一股温柔的寂静。
烟眠以为按下走神,便诧异的抬头看他,冷不防却见对方痴痴的看定了自己,毫无遮掩的目光,笔直的投放,好像是面颊的两朵红云,飞入他漆黑的瞳孔,将他的视线都遮蔽。
她一惊,道,阿夏,你怎么了?啊——我——按下结巴了,慌忙的低头转身。
他知道,他初将她的容颜看尽心里去,便是她学琴的第一日,赌气,羞赧,有一点挑衅的顽皮。
他沉迷过她琴音。
偷偷的过她哭泣。
像卑微的暗影守候着她。
留在穆家,也只为她。
【三】阿夏文烟眠,如果少爷永远不醒来,你是不是永远这样守着他?烟眠一怔,道,他是我的丈夫,我自然应该。
万籁俱寂。
陷入无法逃避的尴尬。
烟眠没有去看阿夏的眼睛。
她开始害怕,害怕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绝世的美丽,那是他赋予她的颜色。
她已经懂得。
奇怪的是,越想逃避,仿佛越是无处可逃。
阿夏道,你能为我谈那首曲子么?不能。
不能。
斩钉截铁的拒绝。
没有回转的余地。
阿夏听到胸腔有一个声音,哗啦,碎裂。
时局开始动荡。
战火纷飞,国将亡。
在后来有传言说敌国的军队已经在向京靠拢,城门大开之日,亦是他们的杀戒大开之日。
许多百姓都趁着最后的机会举家迁移了。
烟眠却不肯走。
阿夏劝过,甚至与她争吵。
她却坚持要守着穆云策。
阿夏说他们可以将少爷装在马车里一同带走。
但烟眠还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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