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筱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哪天,是八月十四。
下午虽然只是下了一道战书,映筱却不无担心。
江月白仗着父亲跟洋人的关系,不仅是在租界,乃至整个香港,都是跋扈飞扬,横行无忌的。
映筱也非初次同江月白这般冷眼相向,但她越是抵触,对方便越是不肯轻易罢手。
所以才有了占卜一事。
只是映筱没有看到她想的那个人。
反倒被扭曲恐怖的江月白吓得失了魂魄。
接连两天,噩梦不断。
第三天,江月白上了报纸的头条。
或者说那是江月白的浮尸。
惊梦八月十七。
宜嫁娶裁衣扫舍沐浴。
忌修造动土祭祀求嗣。
出海的渔民原本只是看见岸边的乱石堆里伏着一个人,走近了,才发现那躯体经过海水的浸泡,已然肿胀,面目都模糊了,还带着刺鼻的腥臭味,若不是他的那身衣服,和左手上镶宝石的戒指,要其辨认身份,只怕花费的时间更长。
映筱看到报纸的时候,刚喝下去的牛奶全都吐了出来。
她想起那晚镜中所见,那个时候的江月白,面目浮肿,七窍流血,莫非已经是先兆?她问凤盏为什么会这样,凤盏也极为惊恐,只说自己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很快,有警察到黎家来。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五官清秀,轮廓分明,眉目间透着犀利和睿智。
他问映筱:“八月十四那天,有人见你跟江月白有过争执,是不是?”
映筱点头。
他又问:“之后呢?”
映筱说:“之后便跟丫鬟凤盏回家了。”
“没有再出去过?”
“没有。”
映筱回答得很干脆。
她知道占卜这样荒唐的事是没有必要也不能说出去的。
她只想早早地结束这场问话。
凤盏就在她旁边站着,低着头,默不作声。
夜里,映筱又梦见江月白,苍白,浮肿,面目狰狞,从镜子里慢慢地爬出来,一路都追着她,怎么也摆脱不了。
映筱猛然惊醒。
天还没有亮。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她裹紧了被子蜷缩在床角,突然很渴望有一个人能在这样的时候抱着她,告诉她不要害怕。
想着想着,眼眶都湿了。
神诞那样的一个人,原本是早就存在的。
映筱占卜,但求可以在镜中看到的脸,也是他。
他叫胡御书。
玉树临风的名字。
却只是一间医馆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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