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我抱起了手,也不和他拐弯抹角了,径直问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也在桌子那头面色沉凝,一本正经,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想要的是你。”
我顿时又有一种被鱼刺卡住了喉的痛感……“少年郎。”
我揉了揉眉心,打算和他好好谈谈,“刚才我说的话你是没听明白吗?我,天命将近了,收不了徒,更谈不了恋爱啊。”
我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要死了。
没时间也没经历陪你们这些小年轻玩耍了。”
听了我这话,不知为何,他脸色一寸更比一寸白,像心口被万千利刃穿胸而过似的。
他唇角紧绷,隔了许久才道:“并不是玩……”
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咬牙道:“其实我……”
我摆了摆手,不想听他再多言,转身往屋里走去:“我再和你直说吧,我不收徒是因为以前收过徒,只是那徒弟背叛了我,我被伤透了心,再也没法信任任何人。”
我顿了顿,“至于这乱七八糟荒谬至极的男女之爱,更不适应我了,活了千八百年,没动过几次心思,现在更是如此,你呀,趁早走吧。”
入里屋之前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面色煞白,垂头看着桌盘狼藉,落寞得像一个被撕碎之后抛弃的破布偶。
不就被拒绝一下,至于难过成这样吗,我撇了撇嘴,兀自回了房间。
☆、二躺在床上,入睡之前,我思绪不由飘忽了一下,其实说到爱恋这回事,我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清白,我心里面也是有一些不可见人的小九九的。
百来年前,清寒日益长大,一张甩出三界男人平均颜值十条大街的俏脸日日在我面前晃,难免晃得我这枯燥了千万年的心有点荡漾。
可当时我的只是一个曾经历过铁血沙场,却未曾经历过风花雪月的女战神,我太过单纯,甚至不知道自己对清寒的心思叫做……荡漾。
我也笃定清寒对我也不可能有男女之情,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授业恩师,甚至是他家人一样可以依赖的存在。
我一直没去摸他的心思,也没理清楚自己的心思。
但如果说完完全全一点意识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在这百年时间里,我还是有两次,偶然意识到了我对清寒的不太一样……这清寒在拜入我门下之前是有仇家的,他被人追杀到雾霭山来,这件事我从来没忘过,但我也从来没问过清寒,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在我看来,入了我的门下,成了我的弟子,自然而然的与外界纷争就划出了一个界限,外面那些小辈的爱恨情仇,放到我这儿来,都是年岁不达标不够我看一眼的。
清寒在入门时也向我保证了,从此前尘往事尽抛。
我既然信他,自然便不会再去询问他的曾经。
不管他以前是个地痞流氓还是王公贵族,在我眼里,他的生命就是从我救起他的那一刻开始的。
而可惜的是,清寒……并不这样认为。
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于是当时机成熟,他学够了他认为的足够多的法术之后,他便暗算了我。
我现在仍旧记得那日天阴,一副将雪未雪的模样,我那时便隐隐有了些神力衰竭的先兆,身子总容易乏。
我正在屋里眯眼要睡觉,倏闻清寒的千里传音:“师父,镜湖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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