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
檀九重烦恼地低吼一声,将秉娴抱住,轻轻压在身下,“大不了我有分寸些。”
秉娴心中酸楚,又有几分啼笑皆非,望着他衣冠整齐之态,探手出去,轻轻地抚摸上他的脸。
如冰雪般的脸色,本以为也该如冰般冷,此刻抚摸,手底却炙热地。
秉娴仔细地望着面前之人。
而檀九重也被她的动作弄糊涂似地,一时之间竟未动。
秉娴的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了会儿,檀九重茫然看着她,眸子里头缓缓地多了一层薄雾也似地东西。
秉娴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停下,手离开他的脸颊,顺着往下,在他颈间徘徊片刻,纤纤的手指斜入衣襟。
檀九重的身子却猛地绷紧了,眼中透出几分紧张神色,却克制着仍未动,只看秉娴,目光又极快地扫过她的手。
秉娴望着他,手顺着往下,一路滑到腰间,便要去解他的玉带。
檀九重抬手,按住她的手:“娴娴。”
秉娴看他,却不做声。
檀九重的声里带一丝涩,默默地将她的手移开。
秉娴双眉微蹙:“为什么?”
檀九重不答。
秉娴看着他,片刻轻声道:“好罢。”
将手抽回,回身向内,侧身背对着他:“我累了……你去忙你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并未有动静,一直到秉娴真的快要睡着之时,身后那人才靠过来,自后将她搂入怀中。
“当年族部被灭之时,我尚是婴孩,那个女人……抱我逃出生天。”
低沉暗哑的声音,缓缓自后响起。
秉娴睁开眸子。
檀九重继续说道:“我渐渐大了几岁,族人俱亡,又兼被那男人所叛,她做梦都想复仇,一心沉迷些巫蛊之术。”
檀九重缓缓说着,身子紧紧地贴在她身上,秉娴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微微发抖。
他的声音竭力平静无波:“最终,不知……是沾染了蛊毒亦或者是被鬼神缠身,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发作起来,便会打骂于我,说我是祸害,说我是魔怪……那时她已经失了神智,往往打骂之中便会将我看做那男人,因此好几回都下了狠手……”
秉娴的手握在胸口,渐渐地靠在嘴边。
檀九重竟笑了笑:“可笑的是,等她清醒过来,却又极为悔恨,每每抱着我大哭,说是对不住我。
可……她却偏无法自控,情势愈演愈烈,我记得最后那一次,她发作极狠,打断了几十根的荆棘柴,我痛得昏死过去,几天才从鬼门关爬回来。”
他停了下来,握住秉娴的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秉娴抬眸,却见他已经解了玉带,握着她的手,探入怀中。
温热的肌肤碰到手指,秉娴本能地想退,他却不叫她退开,她的手底下,仿佛摸到了皲裂的什么东西,纵横交错地种种,有的凹陷,有的凸起。
绝不像是人的肌肤。
秉娴闷声惊呼,本能地想将手撤回来,檀九重道:“别怕……我知道你会怕,故而才不肯。”
眼泪极快地落下,秉娴忍着不愿哭出声,也停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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