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是我想送你的东西。
昨天我看院子里的桃花都开了,想你今天便会回来,折了一些给你。”
他把花枝取下来,抖了抖花瓣,“我替你别上?”
“……嗯。”
我的头垂得很低,眼睛突突跳得很难受。
他取下我的金钗放在砚台上,替我轻轻插上了桃花枝,扶了扶我的发髻,微微一笑:“真好看。”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眉眼在春雾中如梦似幻。
我忍不住了,又抽了一张花笺,在上面写下刚才想到的诗。
这过程中我的头发滑了下来,花子箫靠近了一些,把我的发拨到背后,然后顺着我的动作一字一句念道:“情若似墨烟青花,又何畏顷刻春华……娘子这诗不错,我也献丑了。”
而后持笔,也抽花笺在上面题了诗:谁道寒雪太无情,一年一归最痴心。
——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这不解风情的混账,他根本就没看懂我的意思!
!
我如何都想不到,花子箫搁了笔居然说的又是另一码事:“娘子,这一回我已尽了力,但丰都大帝说你若不现身还好,现了身,十年阴狱如何都不能免。”
“是么。”
完全无力回答他。
“阴间十年。
你可有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
“没想好。
我提督的差事也丢了,接下来恐怕得想办法挣钱混满这十年了。”
“十年如此漫长,岂是说混就混的。”
花子箫轻轻笑了,“室人之事想好如何处理妥当了么。”
“少卿想必是会提前投胎的,颜姬过些日子可能也会回他的狐狸窝。
可能十年内只跟必安处得久些,毕竟他在地府里当差。”
我盯着花笺,停了一下又道,“至于花公子的事,还是请自己定夺。”
花子箫应了一声,竟也跟着我一起看向花笺,在我耳边低低地说道:“我还是喜欢娘子的诗。
情若似墨烟青花,又何畏顷刻春华。
真不错。”
此时他这样□裸地把诗念出来,就像是一颗心都被剖开了摆在面前。
我鼻尖有些发酸,却转着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无奈春华有情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华。”
“春华随流水……”
花子箫在我身边很近的地方淡淡地重复着,“一随十年么。”
我深深埋下了头,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不想再一次被他冷漠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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