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之后,新帝行事越发乖戾,尤为嗜杀,尝有老臣冒似劝谏,皆被杖杀于廷。
朝中一时人心离散,重臣接连辞官求去,以致朝中无臣,边关无将,引来北齐蠢蠢欲动。
天佑九年,信远侯沈恩临危受命,入朝主政。
沈恩身为三朝元老,德高望重,主政十年间力行仁俭,重用良臣,三次击退北齐进犯。
临川公主下嫁信远侯府,郭家与沈家,一个是最煊赫的外戚,一个是名望最高的世家,自此终成姻亲之盟。
庆嘉元年,孟冬之岁,临川公主的婚礼轰动帝京。
三日后,新婚的临川公主与驸马沈觉回宫归省,皇后赐宴承光殿,辛夷宫疯癫的恪妃与清平公主皆在出席之列。
十年过去,皇后仍没有忘记疯癫的恪妃,即使她二人恩怨胜败已分,也仍要将失败的耻ru钉在她女儿身上。
临川公主华瑛比清平公主只小三个月。
当年恪妃宠盛,为清平公主庆生而燃放的烟火,曾照得帝京的夜空比白昼更耀眼。
三个月后临川公主降生,宫中忙于筹备清平公主的百日宴,宸妃的瑞麟宫前冷冷清清,阶下积雪三寸。
世事如棋,局局新。
昀凰与恪妃的席位被特意安排在一个微妙的位置,既不会吸引皇上的注意,又刚好能被众人瞧见。
那日的恪妃很兴奋,很久没有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不禁手舞足蹈,引得左右掩袖侧目。
昀凰的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她,唯恐她见到父皇出现时癫狂失态。
新人几时到来,旁人如何看她,昀凰一概不曾留意。
直到父皇驾临,众人叩拜,恪妃亦痴痴朝着远处穿明黄龙袍的人影俯跪下去,额头触地,久久不敢抬起。
待昀凰扶起她时,恪妃满目凄惶,竟不敢朝皇上所在的地方看上一眼。
所幸父皇只待了片刻便离席而去,余下各宫妃嫔在皇后跟前百般奉承,本是主角的临川公主与驸马反倒成了陪衬。
未过三巡,恪妃已有些醉了。
皇后大约心情甚好,随口允了恪妃与清平公主离席。
外头纷纷扬扬下起米粒似的雪珠,细细一层雪沫铺撒在朱檐碧栏琉璃瓦上,扑面寒风里也夹带了细碎的冰凉。
昀凰替恪妃裹紧了雀绒斗篷,两个宫人左右撑起伞,一路搀扶着恪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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