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糗粮都在这囊中,还有个小罐,路上渴了可取水。
&rdo;罂把一只包袱拿给羌丁,对他叮嘱道,&ldo;路上取水时可须小心,宁可麻烦些生火烧开也要少饮生水,否则旅途生病就麻烦了。
&rdo;羌丁点头,掂了掂罂给的糗粮包袱,只觉沉甸甸的。
&ldo;册罂,&rdo;他踌躇片刻,问,&ldo;你哪来那么多粮食做糗粮?&rdo;&ldo;你说呢?&rdo;奚甘在一旁皱皱鼻子,说,&ldo;当然是宗女把国君赐的饰物易了。
&rdo;羌丁望着罂,一脸感动:&ldo;册罂,你真好。
&rdo;&ldo;无事,&rdo;罂莞尔,&ldo;你如今欠我九贝。
&rdo;她不管羌丁骤变的脸色,转头望望外面微熹的天色,道,&ldo;羌丙他们大概已经准备好了,该启程呢。
&rdo;羌丁点头,拿起墙边一根木杖,把行囊挑起。
罂看着他的木杖,只见新得很,是新削的,一头还缚着石刃。
&ldo;你做什么?&rdo;罂问他。
&ldo;嗯,&rdo;羌丁点头,&ldo;羌方那么远,若遇得不测总该有武器。
&rdo;罂看着他,忽然觉得羌丁也会未雨绸缪,不禁欣慰。
&ldo;就是为了寻这石刃,他拆了我的斧,将来要做活可难了。
&rdo;奚甘告状说。
羌丁嬉皮笑脸:&ldo;一把斧而已,你与小宰熟得很,再要一把便是。
&rdo;罂看着他们,不禁微笑,道:&ldo;出去吧。
&rdo;说罢,同他们一道走出门去。
※※※※※※※※※※※※※※※※※※※※※※※※※※※※※※※※※※※※※※※※※天气已经暖和,晨风凉而不寒。
羌人们出行也要祭行神,却不愿用睢邑庙宫前的空地,于是所有人都去了城西的郊外。
篝火熊熊燃着,在仍有暮色的原野中显得夺目。
羌人们推选出来的大巫脸上涂朱,身上披着各色麻布拼凑的简陋巫衣,在篝火前又唱又跳。
羌人们神色兴奋又庄重,巫师每唱罢一段,他们都向西方叩拜。
&ldo;他唱什么?&rdo;罂小声地问奚甘。
奚甘摇摇头:&ldo;我不是羌人,不知哩。
&rdo;罂了然。
奚甘生在睢国,父母前三代已经是仆人,家乡在何方早已不知道了。
此番仆人得释,也有许多和奚甘一样无从选择的人,最后只能继续留在睢国。
罂想着,又看向羌丁,只见他专心致志地望着那篝火和巫师,橘黄的光照映着他的眉宇和鼻尖,别有一番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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