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
一米,两米,我离他们越来越远。
最终,我停下了脚步,正如我内心的嘶喊一样。
回过头,看了看威廉。
泪水再次决堤,像洪水那般猛烈。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面容变得越越来越模糊,就像当时他从那个陡壁上掉下去时一样。
他离我的世界越来越远,我却无能为力。
心,彻底的死了;身体,开始变得冰冷。
我转过身,像个行尸走肉,慢慢地向前方挪动着脚步。
一秒,两秒,商店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了。
身体变得极度虚弱,突然跌倒在地。
周围昏暗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手掌黏黏的,像是擦破流出了血。
我颤颤微微地扶着地,坐在森林的小路边上,蜷缩着身体,大脑早已麻木,像是个被焚烧掉了翅膀的鸟。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
直到第二天我飞回了布达佩斯,到了家,才稍有意识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环境里,那个唯一可以让我再次感觉到威廉的空间。
瘫坐在沙发上,一只脚的袜子已经磨破了洞,感觉身体正在慢慢地往下陷;手里握着那个沉甸甸的相框,小心翼翼,不想让手上未擦干净的血迹弄脏威廉的照片;眼睛愣愣地看着他的笑脸,贪婪地欺骗自己他就在身边。
感觉身体早已被掏空,只剩下一个轻飘飘的躯壳。
一躺就是半天,动也不想动。
茶几上倒的热水早已变凉,就像是身体的温度一样。
阳台的门被风吹得咣咣直响,微微转过脸,看了一眼,然后选择遗忘。
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工作的事情,只能和经理撒谎说自己得了流感,需要请几天假。
给他发的信息,连电话都不敢打,生怕自己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撒一个看似平常的谎。
那几天,布达佩斯一直在落雨,中雨,伴随着四到五级的风,吹得整个城市显得更加平静。
我只是默默无声地待在家里,或者说是床上;不想打扰谁,更不想被打扰;只有在需要买一些食物的时候,才会挣扎着身体出去一会儿。
或许,那都是多余,毕竟两天了还没吃完盘子里的那几片面包。
彻夜反复想了很多事情,我没法去恨丽娜或者威廉,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良久,直到有点眩晕。
然后我告诉自己,那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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