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忽然间有小小嗤笑声传来，其余弟子也纷纷捂住嘴掩饰笑容。
“肃静。”
掌门的话不轻不重，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敲打在众人心头，弟子们也不敢再继续笑。
清虚子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一单薄身影，颇有些不好意思，“咳咳，你说的话可当真？考虑好了？”
沈采雪站在师兄身后，望着沈白亦，心中不屑道：“愚蠢。
师傅说过修真大道无情，若是没有好的宗门庇护，好的师傅教导，好的机缘馈赠，是走不远的。
她这好姐姐真当自己还在凡人界呢，被父亲捧在天上，脑子都变得不清醒了！”
沈白亦抬眉，一双黑曜宝石似的眸子里坚定无比，“我决定好了，弟子诚心想拜入清虚子长老门下，天地可鉴！”
“好好。”
见到沈白亦如此坚持，一向受弟子们冷落的清虚子心中感觉暖洋洋的，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愧疚感。
他从未收过女徒弟，师门资源的确也不太好，好不容易得一女弟子，定要将最好的给她才行，不能让她被别人瞧不起。
……
待沈白亦选师完，这百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也就结束了，各师门下的师兄师姐们正带领着甲班小徒弟前往他们专属的住所。
告别了眼泪汪汪的姬明月，沈白亦乖巧地跟在沐言师伯的后面走。
沐言已是筑基八层的修为，灵力深厚，走起路来飞快，沈白亦此时还是个矮矮的小女孩，小短腿迈得再大也跟不上他的步伐。
沐言师伯笑得温煦，放慢了脚步等她，见她个子矮还在他胸口往下处，便半蹲着，一双褐色温柔的眼睛与她平视：“小师妹，你为何要来到我师父门下？”
沈白亦印象中的沐言师伯虽说不是孤山高岭，但依旧不可靠近，哪这么近和他对视过。
那双褐色的眼睛通明，似乎能看透人心底的秘密似的，沈白亦一时恍了神，愣住了。
“嗯？”
直到那温煦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沈白亦才回过神，刚才是被他用什么高阶法术给迷惑了。
她手里拳头握得绑紧，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沐言师伯对新弟子的关怀好生特别。”
“呵……”
沐言轻笑一声，见自己的小法术被她识破了，也不装了，欣赏地望着她：“倒是个机灵的小家伙。
随我来吧，我带你进入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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