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九任由他动作,默不作声。
裴折又道:“这是最好的办法,距离顾一曲之案结案,已经半月有余,你且放心,按照我们的计划,不会出错的,我已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
金陵九没有拉下他的手,顺势在他掌心舔吻了一下:“你若将自己折腾得受了伤,又当如何?”
湿软的触感一触即分,裴折从手心痒到心底:“若真受了伤,我自当听凭小九儿发落。”
“行。”
金陵九笑了下,但没什么温度,“若是出了问题,你伤了一分一毫,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出其中的语气,但裴折明白,这不是玩笑话,而是警告。
“那你可千万……别放过我。”
裴折半垂的眼睫一颤,眸光微闪。
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打算,纵使金陵九不愿意,他也要迫得金陵九入局。
山林中夜风簌簌,吹得枝叶作响,月影徘徊。
穿梭的人影终于停下脚步,落在营帐不远处。
裴折靠在树上,抱着胳膊,冷冷地抬眼,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人。
玄黑隐于夜色,男人摘下斗篷,笑意盈盈:“是学生的错,让老师久等了。”
温和端方,恭谨守礼。
朝中盛赞的太子殿下,即使走在这种乌漆嘛黑的山野树林之间,也没撕去那层几乎以假乱真的伪善面皮。
裴折虽不似老臣般眼睛毒辣,但也非轻易受人蒙蔽的人,他向来不喜太子的行事作风,即使两人是师生关系,也只是恪守君臣之礼,多教,少交。
他以为这人至多有些帝王家带出来的勾心斗角,却没想到,太子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心狠手辣至这种地步。
裴折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压下怒气:“萧澄明,别叫我老师,我没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禽兽学生。”
皇室姓萧,太子单名净,字澄明。
裴折还记得这字的由来,圣上期望太子心思澄澈,明事知理,名是好名,字也是好字,偏偏这人,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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