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从小就这样偷懒将来要如何才能从娄沉手里接过皇位,摄政王现在到底也是年幼没有异心,如若将来她迷恋上这种权利滔天的感觉而陛下又无能又该如何?即便摄政王对那皇位没有肖想,但是如果要将皇位交于一个不能打理掌控之人,这祖祖辈辈统治百年有余的沈朝便要在他这一代丧送了,到时候他一个男子没人可以庇护又要怎么办?
这是沈暖第一次听到陈安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跟他说话,心底有些害怕,而不是厌恶反感。
从小他就知道这人和母皇一样一心为了他好,对他更为纵容,在母皇没了之后这人更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沈暖红着眼眶伸手拉住她的袖子,说道:“陈奶奶,你别生气,我会好好学的,不会让母皇失望的。”
到底还是小孩,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陈安本来对他就心软,刚才说那些话也只是担心在先帝和她都不在之后,他该怎么办,她年龄也大了,不知道哪天也会先走一步离开他,他要是没有能力,怎么守护好大沈……
“不哭,陛下不哭,是陈奶奶说话说重了……陈奶奶只是担心我的小陛下以后没了我和先帝要怎么办……”
陈安哽咽着用袖子擦去他的眼泪,柔声哄着他。
先帝在世时也称她为一声姐姐,他喊她一声陈奶奶也是对的。
沈暖也知道,哭了之后喝了点粥就乖乖的睡了。
陈安守了他一会儿才暗暗叹了口气给他吹了灯出去了。
……
娄沉没人打扰后在书房里处理了一天的奏折,午饭和晚饭自然没有那个闲余时间去陪沈暖吃,她想着以他早饭的那个食量和胃口,估计是饿不着他的,便也没特意去过问他吃了什么。
等晚上入夜之后她派去暗中盯着左相府的寒冬回来的时候,她才放下手里最后一本奏折。
寒冬行礼说道:“左相今天找人商量意思是想明天共同请奏让沈晟入京。”
娄沉抬了抬眼皮,冷笑着说道:“她这是想要硬逼我着放沈晟进京啊。”
寒冬并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娄沉手指敲着桌子,将面前刚才批阅的一堆奏折往前一推,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微阖着眼皮,嘴角微微的挑了挑了抹冷笑,平日里冰冷的脸倒是因为这抹弯曲的线条而柔和邪魅了些,减少了几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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