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很漂亮,澄澈的虹膜上又像蒙着轻胧的纱。
“换做是我——好吧,就用嫉妒,我也会嫉妒一个处处比我出色的兄弟。”
零说得真情实感,毕竟他是真的见过缘一老师的,“嫉妒很正常吧,大家都是正常人,七情六欲又不受自己掌控,顺其自然而已。”
“就算是想要教化世人的宗教都没有因为嫉妒而安置的地狱的说法的吧?”
“嫉妒无罪?”
他在月色照耀下倏而一笑:“与你聊天让我感觉很轻松。”
零严肃点头,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即使是晚上,修筑在城外的驿站附近不时总有穿戴着盔甲全副武装的士兵驾马飞驰而过。
零以为这晚上属于男人间的时间过去后的后续就是各自回房睡觉时,继国严胜看着远处的滚滚尘土,若有所思:“听闻近几个月来板门附近酒伊与朝仓军频繁异动,或许是又要打仗了吧。”
“战争……啧。”
他下意识皱眉。
这个时代的战争没有什么留守阵地的说法,紧急招募的士兵都是要送往前线受武士统帅上阵杀敌的炮灰,有可能这边刚突破对家防线呢,回头一看自家泉水也升了白旗。
严胜没察觉到他声音里的反感,他倒是对于风雨即来的战争没有什么感觉,稀松平常道:“国主大人会在这个时候提前召集我们,应当也有这个原因存在。”
说实话,零对参与进战争里为时透家族建功立业没有兴趣,或许时透满要是还在,他倒是应当会如同这个时代所有领主一样恪守所谓的武士精神奔赴战场,这也是他这个名字所要肩负的责任。
他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儿进退两难。
*
隔日的清晨,零像往常一样起的很早,眺望远处山涧只有雾蒙蒙的一片,今天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天气。
部下走过他住的院落,手上捧着一只信鸽,零取出绑在信鸽腿上的信件展开一看,眼前一亮。
倒不是时透满有了消息,如果是有关兄长大人的信件,家族不会用如此草率的方式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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