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德行,滚吧。”
薛矜被四喜逗笑,用脚轻轻踢了下四喜的屁股,躺回去继续琢磨事了。
沉风阁这边,纪裴听了东宫的真相后,也毫无睡意,纪裴生在侯府,又和皇后有一层亲戚关系,他知道皇室之中没什么兄弟情可言,一母同胞的尚且还有反目成仇的时候,更何况是同父异母的,在皇位面前,多得是兄弟相残弑兄弑父的例子。
他虽然不似薛矜那样不谙世事,但他从小在军营长大,对皇宫中的尔虞我诈了解也并不算多。
此前查到豫王这一层的时候他也震惊过,没想到表面云淡风轻识权利为无物的人暗地里竟然也在肖想太子之位,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自己先着了道。
这件事是不是豫王做的,他现在没办法确定,毕竟太子的位子牵扯的太多。
想了一会,纪裴扬声叫来葫芦,交给他一块令牌和一封信,低声嘱咐他,“你将信送到军营,交给蒋统领,一定交到他手中,不许出差错。”
葫芦收好令牌和信,道:“奴才领命。”
葫芦走后,纪裴才躺下来,屋内燃着的烛火在夜风下轻轻晃动着,忽明忽暗,纪裴觉得侯府像个被人细细包裹住的网,他们所有人都是那人的网中之鱼。
或许不止侯府,整个纪家军也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对侯府和军营的调查兵分两路,都在暗中进行着,被压制住毒性后,纪裴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侯府迎来了表面上的一派祥和。
除夕就是在这一派祥和中悄然而至。
往年的除夕,宫里都会举行夜宴,宴请皇亲国戚和公侯伯爵,今年也不例外,镇北侯府身份尊贵,必然在受邀之列,此前,是镇北侯携夫人及世子一起赴约,今年情况不同,纪裴仍在病中,又多了个身份特殊的世子妃,侯爷思虑再三,决定将纪裴和薛矜留在府中,自己和夫人前去赴宴。
谁知纪裴知道后,却自请前往,他现在能下床,但是不能走太多路,在沉风阁活动一下没有问题,一旦出了沉风阁,去到较远的地方,都需要坐轮椅。
侯爷劝阻道:“你身子还没好全,不必去了,陛下和娘娘也不会怪罪。”
纪裴却坚持道:“这种场合,我本该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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