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兰不答满月的话,兀自思量。
昨日她与璞玉说了那么许多的话,心里是既自责又心疼,晚上也没有回府,只在璞玉那里陪了他一晚上,今日清晨方才动身回府。
只坐在轿中头脑才有些清楚,总也觉得有些地方不对,琢磨了许久,却才想起些蹊跷。
按说,以璞玉的心思,恨不得只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才好,如何会又用了“寒玉”
这个名字去与她作证?可当日孟浅雪确实是口口声声说来人名叫“寒玉”
。
是以,她觉事情奇怪,又不能再去问璞玉勾起他的伤心事,这才来问了满月,果真,璞玉当日并非留名“寒玉”
,而这孟浅雪又是为何叫出“寒玉”
这个名字的?满月凝着初兰,但见她拧眉垂眸,若有所思,也是不敢打扰,半晌,只听初兰似恍然想起什么似的,复又开口问道:“对了,我记得那次肖海夜里来偷偷报与我知晓这事儿时,可是说过,孟浅雪原是那冯锦玉的属下?”
初兰是琢磨着,若孟浅雪曾在同城作过冯锦玉下属的话,认得“寒玉”
,倒也不稀奇了。
满月点了点头,道:“确是,孟浅雪在同城为官时,曾是冯锦玉的属下,所以当日见了他的尸首,才会立时认出的。”
满月见初兰对着孟浅雪似是很感兴趣,便就不待初兰询问,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只道,“据说当时冯锦玉对她并不重用,不过后来却不知怎的突然向上推荐了孟浅雪,孟浅雪这才有机会升迁,调离了同城,慢慢升至京官了。
若要算来,这冯锦玉对孟浅雪也是有些提拔的恩情了。
这些事儿,我也是因进来这案子,才听了一些与冯锦玉还算熟悉的下属偶然提到的。”
初兰听罢暗道,果真孟浅雪是认得璞玉的,更是知道他原是“寒玉”
。
或是当日璞玉来与她作证,只与右侍郎王大人禀报了姓名,孟浅雪不知,只见了璞玉便道他还用了原来“寒玉”
的名字,这才会与她说来人自称“寒玉”
吧。
思及当日她看自己的神情,却似有些异样。
或是因她知道“寒玉”
的“过往”
,以为当真是她为了替璞玉报仇而做掉了冯锦玉才会有那般神情?并不一定是怀有别的心思吧……只初兰心中却是隐隐生出个想法,原只是朦朦胧胧,可才听了满月那番话,这会儿这猜测却是愈发觉得真了:孟浅雪识得“寒玉”
,曾在同城为官,是冯锦玉的下属,素日不受重用,却又突然得了推荐提拔,联想璞玉昨晚那些话……难道……难道璞玉口中,那个将他打晕送与冯锦玉的下属,就是孟浅雪不成?!
初兰深凝着眉,不觉又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或许有些想得远了。
昨日听了璞玉的往事心中难受心疼,心中为他憋了一股子气,可冯锦玉已死,她也是无处撒去,她或是因此而有些敏感,失斧疑邻了?初兰只觉心中一团乱麻,烦躁得很。
满月见了,语带担忧的道:“怎么了?姐姐怎么忽然对这孟浅雪感兴趣起来?或是她有什么可疑之处?要不我去查一查她。”
“不必了!”
初兰忙是拦了,又做轻松地叹了口气,回道,“我不过想起件别的事儿,与这事儿没什么关系的。
你只小心查那个小厮吧。”
满月见初兰不愿多提,也便就不再深问,只心道今后多留心一下这个孟浅雪罢了。
初兰亦在心中暗叹,不管孟浅雪是不是当日陷害璞玉之人,她认识璞玉并且知道他的过往却怕是真的。
如若真让满月去查,免不得有一日查出璞玉的事儿来,故而才紧忙拦了满月。
可她自己却又实在放不下,心道还是回去吩咐凌天去细查。
虽这事儿未必与这案子有甚关联,可若真让她猜着了,这孟浅雪当真是那陷害璞玉的人,她定是饶不了她的!
与满月坐了一上午,除了这案子,又闲话些家常,在她府上吃了午饭,初兰方是回府。
未带迟疑,便紧忙找来凌天,吩咐他去调查孟浅雪。
及又嘱咐他万不可像上次一般日夜不眠了,这事儿与这案子无干,早些晚些的都没什么关系,只求仔细。
凌天得命,便自去办事。
凌天走后,初兰独自坐了一会儿,顺了顺心思,想到自己昨日未归,恐家人担心,便又叫画眉去把刘顺叫来,想要问问昨日她未归,父王说了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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