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辈子啊,就好这口吃的,多吃口也是一辈子,少吃口也是一辈子!
计较个啥?你还记得二十年前,我去你家那边,我们到后山庙子里混了一顿饱,你当时吃得肚皮滚圆滚圆的,太撑了直在草地上打滚呢!”
杨和灵的老面有些不好意思,“哈哈,说到吃的,我倒想起了一个好去处。”
说着便要拉他前往,又看着那几根斑竹不知如何是好,牛二哥噗噗拍着如蟑螂壳儿似的胸脯,“我认识一个在造纸作坊做工的熟人,你有多少他们收多少!”
三人卖了竹子便往深巷子里钻去,金娃儿心里一阵激动,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去坐馆子,管子?管子?那得多大的管子才够和灵祖祖,牛二祖祖和他三个人坐呀!
巷子老窄,里面两旁还挤满了卖扫帚,耙子等农具的老农,更显得巷子奇窄。
没多久便有一阵酒酿像温熟的麦子香味,转角过后,一面破襟子悬挂在堂角,客人也三三两两进进出出。
金娃儿一眼就瞥见门口有一家卖酥饼的小摊,老板娘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她咬着自己卷曲细软的头发,用稚嫩的声音问她的母亲:
“为什么猫要追老鼠啊?”
“因为猫要抓老鼠啊!”
“为什么猫要抓老鼠啊?”
“因为猫想吃老鼠啊!”
“为什么猫想吃老鼠啊?”
那妇人烦了,没好气地说,“那为什么你要吃饭啊!”
“猫还爱吃小鱼呢!”
那小姑娘忽闪忽闪着大眼睛。
一进堂屋,肩搭抹布的堂倌便殷勤地跑过来,他们点了一盘油酥花生米儿,要了半斤烧酒,炒了一个小青菜,给金娃儿要了一笼芽菜猪肉馅儿的饺子。
他们俩一屁股就坐下去了,金娃儿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抹,结果厚厚的一层灰,倒不是因为他爱干净,实在是因为五六岁的时候在灶下生火做饭,往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凳子上坐,结果好多次都在屁股上染了一大块房梁上掉下的烟灰,母亲给他洗裤子的时候一顿两顿地臭骂,至此以后他也小心了。
牛二哥斜了一眼,“咦!
你这个小朋友,还挺爱干净的嘛!”
“他臭假!”
杨和灵调笑,说着又向金娃儿道,“快坐起,泥鳅想当黄鳝,野小子还学啥斯文人?!”
金娃儿一脸疑惑,“和灵祖祖,不是说去坐管子嘛!
怎么进来坐凳子了?”
牛二哥差点没笑岔气,“小朋友还真好耍哦!”
杨和灵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之前老吹嘘自己进馆子,金娃儿便问,“什么是馆子啊?”
“就是山上接水下来的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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